纪念与珍宝-3
【SS×OC】
【斯内普教授乙女向】
“他今天和我说‘你是个女巫’时，我真的吓了一跳。……因为我是个女巫，所以我才会遇见你吗？”
“不。只是因为你是你。”
单人的小床，却有两个女孩子相拥而眠。——虽然看上去只有一个。
“我喜欢听他和我说巫师的事情，那真的很神奇！虽然遇见你也很神奇。……你喜欢听他讲吗？”
“喜欢。”
“那我们明天还去那里吧！晚安，sister。”
“晚安。”
霍格沃茨白天的课程总是非常繁忙，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几乎每堂课都在一起上。
哈利虽然很开心能和莉莉一起上课，但他同时依然不得不忍受魔药课上斯内普当着全教室的同学——尤其是莉莉的面——对他进行永无休止的讽刺挖苦和找茬扣分。
哈利实在不希望他给莉莉最喜欢的老师留下如此糟糕的印象，尤其是莉莉第一次见面就明显的说过她对魔药的喜欢。
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斯内普绝对是霍格沃茨最难以取悦的老师，甚至连赫敏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足够优秀，却没能从斯内普那里赢得哪怕半分。虽然每当他被斯内普扣分时，他还是总能收到赫敏的一记眼刀。
虽然魔药课上莉莉就坐在他旁边，可有斯内普在，他一句话也不敢和她说。倒是马尔福一直和莉莉配合默契，已经到了莉莉一个眼神，马尔福就递过材料，马尔福一个动作，莉莉就接上制作步骤的程度。但是哈利还是能感觉到，马尔福仍然想找他麻烦，只是碍于莉莉在这里。
斯内普给他扣分的频率，微妙的和给莉莉与马尔福加分的频率成正比。
——如果不算上莉莉课后关禁闭的次数的话。
莉莉入学的第一个周就创了斯莱特林一个世纪以来禁闭次数的新高，或许还是霍格沃茨的新高。
而且对象全部都是斯内普。
斯内普几乎每次下课都习惯性的加上“Miss.Prince，下午6点，我的办公室，禁闭。”就像他每次上课都习惯性的说“格兰芬多扣几分”一样。
就在哈利终于因为斯内普在抓狂的边缘忍无可忍时，纯黑的猫头鹰用喙敲了敲他的窗户。
Harry：
“很抱歉隔了这么久才给你写信。请别生教授的气，你和赫敏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也很优秀。”
“别生教授的气”？哈利实在是不明白莉莉到底为何如此的逆来顺受。斯内普对格兰芬多的学生，对自己，对她，简直是明显的不公。毫不讲理的扣分，毫无道理的禁闭，毫不客气的讽刺和贬低。
哈利想起在第二堂魔药课下课后的短暂碰面时，他沮丧的问莉莉：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斯内普教授如此恨我？”
“……不是你的错，哈利。”
“所以是斯内普——”
“也不是教授的错……。”
“那是谁的错？”
当时的时间很紧张，马上就要去上下一节课。莉莉随人流偏过头，哈利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梅林。”
哈利没来的及反驳莉莉。
他想说，难道梅林让他生下来就惹斯内普生气了？
……那斯内普又凭什么关莉莉禁闭！那让她几乎把所有的课后时间都浪费在给那个老蝙蝠切魔药材料上了。
赫敏天天在图书馆等她等到想去炸开斯莱特林地窖。
哈利继续往下看。
“如果你想联系我，不要用海德薇给我写信。她太显眼了。你明白自己的影响力。也出于我对Lampas的训练，她每晚9点会在你窗口呆5分钟。不管有没有信，她时间到了就会回到我这里来。如果罗恩和赫敏有信，就麻烦你一起交给她了。如果你们想联系我，可以白天先写好。
下周的飞行课我们会一起上。相信你会喜欢。
剩下的两封信是给赫敏和罗恩的。有劳转交。
就算不是在同一个学院，我仍然在看着你们。
晚安！
Lily Prince ”
哈利看着Lampas拍拍翅膀消失在黑夜里，突然觉得魔药课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好，看在莉莉的份上，他不生斯内普的气。
“莉莉！”德拉科的猫头鹰经常给他从家里捎来大包小包的糖果，他总是在斯莱特林的饭桌旁得意洋洋地把它们拆开。“想尝尝吗？这是蜂蜜公爵的新品！”莉莉看着德拉科递给她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孩子与糖果，这是多美好的组合。“谢谢。”莉莉伸手去接，可德拉科却突然将糖果抽走了。“不给！哈哈哈哈——”“……”她安静的看着德拉科得意的表情。“呃……你为什么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是孩子与糖果。她为什么要生气。“我以为你会来抢回来……”德拉科有些尴尬的回答。“给你。”德拉科又拿了两颗草莓味的糖果，和樱桃棒棒糖一起放到莉莉手里。“谢谢。”
“你知道吗？这周四我们要上飞行课了！”她当然知道，她相信哈利一定会有很好的飞行天赋。不过德拉科看上去要更加兴奋。“可惜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不然我一定是最优秀的找球手！”莉莉看着德拉科将双臂抱在胸前，眼睛里的光芒像晨星破碎散落。“我有一次骑扫帚……后来……”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不过我躲过去了！”
斯莱特林长桌上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我厉害吧！”莉莉看着德拉科转向自己。骄傲的笑着。
“嗯。厉害。”
她也笑了。
每个来自巫师家庭的人都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魁地奇。
周四下午三点半，莉莉和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青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格兰芬多的学生稍晚些才到。莉莉看见哈利迫不及待的盯着地上的扫帚，甚至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到她，不好意思的打招呼。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莉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飞天扫帚，它们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Up！”
“Up!”每个人都喊道。
哈利的扫帚立刻就飞到他手中，莉莉看见他既惊讶又兴奋的露出笑容。德拉科稍稍迟了一些，在所有人中第二个让扫帚飞到手里。之后德拉科立刻转向她，“我说过的！就是学校的破扫帚我也能……”接着他发现哈利的扫帚早就握在手里了。德拉科没有接着说下去，愤愤的皱起眉头。“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很优秀了，德拉科。倒不如说我真是有点……”
德拉科惊讶的发现莉莉手里并没有扫帚。
无论她怎么喊“Up！”，她的扫帚依然在地上纹丝不动。
“亲爱的，你要带点感情去喊，”霍琦夫人走过来指正，“再试一次。”这次，罗恩的扫帚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却飞得太高了，一下子砸上了他的鼻子。“哦！”罗恩发出一声痛呼，在他旁边的赫敏和哈利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试试啊！”罗恩看看赫敏仍然躺在地上的扫帚，又看看赫敏。好像断定她不会成功。“Up！”回应他的是格兰芬多小女巫命令般严肃认真的一声“Up”，扫帚立刻乖乖的飞到她手中。
罗恩翻了个白眼。莉莉的扫帚依然毫无反应。
“Up！”“……Up！”“U，p！”“Up！！”一旁的德拉科突然觉得，要是他是莉莉的扫帚，被这样喊着，他早就飞到莉莉手里了。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德拉科一直被霍琦夫人批评动作做得不对，他肯定对面的Potter和红毛韦斯莱一定在幸灾乐祸。不过他更关心，为什么莉莉的扫帚就是飞不起来？虽然莉莉在课堂上从不举手，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只是简单说明从不补充，但他只要问她问题，她就一定都会。她明明一点也不比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差。
莉莉发誓自己绝对尽了全力，如果说平时她在很多情况下是装作不会，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毫无办法。她一点也不想变得显眼，无论是太优秀还是太差劲。外貌上的“巧合”，至少已经引起了邓布利多和麦格的足够注意。但是西弗勒斯……她想起这个周地窖里相互观察多于言语的禁闭。西弗勒斯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看她，而她则边处理魔药材料边看着他投在墙壁上的影子，直到晚霞染红地窖。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德拉科惊恐的抬头。“莉莉！”就在他愤恨的观察对面的格兰芬多时，莉莉不知何时终于成功的让扫帚飞到了手里，随后骑在扫帚上，跟上了大家的进度。可是她的扫帚却突然开始自行升空，转瞬间就离开了地面，而且越来越高，速度越来越快。他只来的及感觉到莉莉的金色长发掠过他的脸颊。——她从来都谨慎而理智，绝不会冒冒失失的违背老师的指导。那么就只有她的扫帚……！——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莉莉！”哈利抓住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喊道，“你还不知道怎么飞！交给霍琦夫人……！”
哈利没有理她。他知道莉莉的身体一直在靠魔药苦苦维持，她的骨骼脆弱的像轻质陶瓷，如果坠落——哈利不敢想下去了。他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
德拉科刚低头抽出魔杖，就再一次受到了惊吓。那边那个Potter在干什么？！！“Potter！！”他也骑着扫帚升了上去，“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把她撞下去的——！”
哈利接近了空中的莉莉。她苍白的纤细手指正紧紧的抓住扫帚的柄，失控的扫帚不断乱颤。哈利低下头。七十英尺。如果她从这个高度……
“莉莉！听好！抓住我……！”他让扫帚慢慢接近莉莉。突然，从地面上，一道光束射向莉莉的扫帚——
霍琦夫人的魔咒打偏了，却把哈利吓了一跳。
他没能抓住莉莉伸过来的手。
莉莉的扫帚像标枪一样射向更高的地方，她则像破布娃娃一般无可抵抗地向下坠落。
“No！Lily！！”
哈利想都没想便向下俯冲，气流高速的划过他的脸颊。——他忘记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抓住莉莉。就算真的做到了，扫帚也会立刻失去平衡。四十英尺。
“莉莉！”德拉科坐在扫帚上对着莉莉挥动魔杖，他的手在抖，魔咒再一次偏离了目标。
二十英尺。
莉莉施下了漂浮咒。身体被空气托起。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坠落的速度明显放缓了。减速咒。她感激的看向地面上高举着魔杖的赫敏。
十五英尺。
向下俯冲的哈利几乎和停在空中的德拉科撞到了一起，扫帚偏向一边，他感觉到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Potter！”“莉莉！……放开我你这个胆小鬼！”“闭嘴！”
十二英尺。
莉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匆匆赶来的黑袍身影。她做梦般勾起嘴角。
——这之后她做了一个相当疯狂的举动。
她撤掉了漂浮咒。
任由自己下坠。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相当熟悉的魔法力场包围了自己。仍然是漂浮咒，不过维持咒语的魔力属于“其他人”。
她赌对了。莉莉闭上眼睛。
她被魔力温柔的托着落进一个怀抱。
Severus。
莉莉把脸埋在西弗勒斯黑色的衣料里，深吸一口气，清苦的草药的味道弥散在鼻腔。——没关系，剧烈运动过后的喘息对谁来说都是正常的，她这样做不会有任何问题……莉莉这样说服自己。她装作被吓坏的样子，手指拽着西弗勒斯胸口的衣料。——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如果说下坠的过程从哪里开始让她心脏加速，大概就是从被西弗勒斯的魔法托住，到继而落进他怀里。
请让我稍稍贪心这一会。拜托了，无所不能的梅林啊。请在拿走我的一切之后至少让我在此刻多停留一会。求您。
“已经没事了……”她听见西弗勒斯低声的安慰，声音像羽毛划过丝绸。
从未如此贴近过他。近到她相信自己是存在的。近到她清楚的听见双份的心脏跳动声。
哈利和德拉科及时把扫帚扳直，然后两个人一起轻轻倒在草地上，不过下一秒就马上站起身瞪了彼此一眼。
“看来我们对飞行不学自通的，天才的波特先生，在想要英雄救美时出了点小意外？……竟然把莉莉小姐，从她的扫帚上撞了下来？”
“我没有！我……！莉莉你还好吗——”哈利想凑过去看看莉莉是否没事，就被斯内普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德拉科虽然也想去看，却及时的后退了一步。
“教授，我想……我已经没事了。”莉莉看见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才放下她。“你没事？”
我知道。我也想继续抱着你。
“没事。哈利没有撞到我。是我的扫帚。”莉莉简短的解释。
“谢谢您，”莉莉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一愣。霍格沃茨从没有学生胆敢这样做——
她拥抱了Severus Snape。
“教授。”
“Harry Potter！”
哈利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比他刚才俯冲的速度还快。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哈利转过身，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Mr. Wesley。——”
“哈利在救——”
“别说了，Miss. Granger。好了，波特，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他离开时发觉斯内普难得的勾起了嘴角。他只知道他要被开除了。麦格教授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哈利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教授大概是要带他去见邓布利多吧。
“波特，这是奥利弗.伍德。伍德——我替你发现了一个找球手。”
“这孩子是个天才。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他俯冲七十英尺，为了去救那个女孩，却一点儿皮肉划伤都没有。查理韦斯莱也做不到这点啊?”
格兰芬多塔楼，晚上9点，猫头鹰Lampas准时停在哈利窗前。哈利从Lampas那里收到了莉莉的信。莉莉这次的信很简短，只有两句话：
哈利：谢谢你今天来救我，你非常勇敢。
不要生教授的气。
好吧——又是那个老蝙蝠……等等，莉莉说了他很勇敢？哈利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五分钟快到了，Lampas啄了啄他的手指。哈利立刻将自己，罗恩，还有赫敏的三封信交给Lampas，让这个过分聪明的鸟儿带去给莉莉。他没问罗恩和赫敏 莉莉上次给他们写了什么。
斯莱特林地窖里，西弗勒斯今晚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骑着扫帚接住莉莉的不是詹姆，而是他。莉莉笑着说：“谢谢你，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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