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川语子

一个我们醒来即失去的世界。

【冬巡组甜点铺】新雪之约【三】

虐小南极真的使我心塞………………_(:з」∠)__(:з」∠)_对不起啊…………【瘫】【想写大大的HE给自己】【这是我的心口血QWQ】【正剧热度不如车我也很挫败啊…………_(:з」∠)_】

【三】雪失

安特库琪赛特在剩下的整整三个季节里都在梦到那个冬天。
他原本不会做梦。
梦中那抹薄荷色无处不在,那是不属于冷寂冬天的颜色,本身就带着蓬勃的生气,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安特库在梦境的回忆和越来越频繁的失眠的焦躁中感受着气温的缓慢降低。
在新雪初降之时,安特库终于等到了身体结晶的有序排列。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老师“惯例”的拥抱时几乎是心不在焉的,他装作不在意的四下寻找那抹扰乱他睡眠的薄荷色。
——可是,没有。
——法斯法菲莱特并没有如约出现。
……也许是他搞错了吧,雪还没下呢。
安特库看向窗外——
大雪早已纷纷扬扬。
他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巡逻,清扫成堆的雪,一个人走在封冻的冰原上。鞋子的高跟敲出孤寂的声响。
没关系的。他想。他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你看,所有的工作不都像往常一样完美完成了吗?
没有一丝遗漏和差错,甚至更加的一丝不苟。
中间的休息也被完全的舍弃了。
…………
——后来安特库听到了浮冰在说话。
老师曾告诉过他,浮冰没有思想,所言皆为内心渴望事物的反映。
他也仅仅只是在最初被赋予冬日巡逻任务之时听到过几次。它们以春日的景色引诱他,向他吹嘘温暖、生机与繁花。而他在讶异了一瞬后便举起手中的剑冷漠地将那些透明的喉舌碾作齑粉。
安特库琪赛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去追寻不可及之物。
他冷漠而自律,理智而自负。
既然春日永远不属于他,那他的国度便只有冬日就足够。他将自己的内心以冰雪覆盖,变为冻土一片。
可那冷硬的霜雪下依旧是柔软的土壤,若是冰层被凿破于无意中播下种子,就会疯狂的滋长,抽枝发芽枝叶繁茂,绞榨着心脏开出荼蘼之花。而这一过程,无法停止不可逆转。
“那个孩子、那个承诺要和你一起的孩子呢?”
饶舌的浮冰不依不饶的问着。
“被留下了啊,被抛弃了啊,嘻嘻嘻——又是一个人了啊。”
“……”
安特库握紧手中的刀。手指因太过用力而颤抖,指节微微泛着白色。
“……不怨恨吗?说着漂亮话的不守信之人。”它们持续而危险的引诱着。
——浮冰是内心的反映。
安特库突然觉得自己仍如此理智真是可悲。
如果有怨恨,那么他也只能怨恨自己,为着自己竟如此动摇。
他拿起刀。不过是内心的幻影而已,再痛击碎就好——一如最初春天的妄想,有关温暖、生机与花。
可法斯的声音却猝不及防的响彻冰原:“明年的冬天还会和前辈一起的!”浮冰残忍地将声音放大,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温暖真挚的诺言与苍白死寂的冰原形成讽刺的对比。“约定好啦!”浮冰甚至将法斯声音里所含的温度与雀跃都完美复制——他无法面对。想念简简单单地就超过了三个季节里于水池中存下的梦。
如此的想要见他。
安特库踉跄着退后,纤细的鞋跟在浮冰上一滑——
海水冰凉。
巨大的冰块撞击间,他隐隐听到法斯的声音:“约定好啦!”在新雪初降之时。安特库看着从浮冰的缝隙间投下的阳光,迷蒙的勾起唇角。
……
安特库琪赛特是被金刚老师捞回去的。
他几乎被浮冰完全碾碎,如果那天不是有月人出现的晴天而老师刚好在那里解决了月人,他就会在幽深的海底化为虚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冬季。
老师把他拼好后什么也没有问,但安特库知道老师恐怕已经知道了他为何会突然陷入浮冰的陷阱——因为老师这样交代他:“浮冰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你去冬眠室关照一下大家的情况吧。”
用白布蒙住了梦游砍月人的波尔茨,安特库不断地告诉自己回去吧,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戴亚身边那一堆的被子——法斯法菲莱特。
法斯在雪白的被褥中只露出一点点薄荷色的头发。
安特库知道自己如果再坦率一点,就应该把法斯拽起来敲着他控诉他的不守约。但他终究是没有触碰他。伸出的手在差一点就碰到那抹薄荷色时徒然地停滞在空中,手指收回攥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算了吧。已经够了。他本不该把他带进他的冬天。
在大家的围绕中安心入睡,这才是法斯法菲莱特该是的样子。
安特库转过身,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轻轻的寂寞的足音。这份思念也许明天就会散去,也许永远不会。
…………
法斯法菲莱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原本不会做梦。
梦里他站在茫茫的白色里,有雪花簌簌落下。
前方的雪地上有一串高跟鞋的足迹,一个全身雪白的高挑身影正转身等着自己跟上去。法斯于是朝前走,他走过的地方冰雪消融。“快点啊!”法斯催促着自己,自己总是被等待着,却还是拖后腿的那个。法斯看不清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面容,但好奇心却更加地催促着他追上去一探究竟。
——那是谁呢?明明是像雪一样柔和的人,看上去却那么孤独。
法斯最后来到的地方是一片漂满了巨大浮冰的海滨。
“又是一个人了呢。”某种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身边萦绕着。“才没有!别这样和他说话!”法斯大声反驳浮冰。可法斯看见他向后退去,冰层在他脚下裂开。
“不——!”
浮冰残忍的碾碎他的身体,晶莹的断面反射着海面的阳光。碎片随水流四散开去,最后的最后法斯看见他勾起唇角,说:“法斯。”
“不要——!安特库!!!”
法斯哭喊着睁开眼睛。全部都。想起来了。
——关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从图书馆抄回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资料。
——关于自己桌子上那小半瓶带着香味的液体。
——关于他第一次亲吻了谁的额角。
——关于去年的冬天,他爱上了一个人。
关于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法斯只希望他还有道歉的机会,无论是否能得到原谅,但是,只要,只要还能让他看到安特库还好好的。
那就什么都无所谓。
身体里合金的重量使法斯跑不了太快,可是他拼命的跑着,窗外雪见花刚刚探出一点翠绿的新芽。
…………
“安特库——!”法斯几乎是扑进那个有着水池的房间的,合金从身体上因刚刚的过度用力而产生的裂缝汩汩溢出。
安特库本来以为自己会安静的化掉。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春天不给他时间了。
他只来的及说出最在意的——“法斯,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忽然就在铺天盖地的心疼里明白了法斯为何会忘记约定。
这个不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笨蛋。
笨蛋。
安特库伸手去碰法斯的手,却在碰到潋滟的合金时终于回归液体。
从没有人背弃过约定。
……
法斯在看到安特库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又回来了。他在安特库寒星一样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情绪,有惊讶,惊喜,心疼,自责和不变的温柔。
——唯独缺了本该有的愤怒和指责
法斯觉得他说自己什么都好,就是直接骂他也好,可是他仅仅只是说:
“法斯,你的手臂怎么了……?”
法斯靠在安特库的水池边上,眼眶里的合金止也止不住。花了三个季节去控制的合金在安特库的身边终于失去控制流淌成一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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